直线与圆
Tony善于画直线，他光辉灿烂的一生中有无数事情值得他骄傲与光荣，唯独画直线最为他所喜爱。
他画直线迅速准确，拿笔姿势独特犹如鸟爪攫取食物。他绘制工程图精确到毫米，简单估测下可以画出不相差一度的角度。
他的桌子从未出现过尺子，他不需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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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厉害，Mr Stark。”Steve不咸不淡地评论，目光仅仅简单地在直线上巡回。Tony其实并非刻意显摆，只是他喜欢画直线时的精确和完美，但Steve充满敌意的冷淡让他心里难平，他沉默地画完路线图，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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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，投影一个圆，半径265毫米。”Tony说，用铅笔点出一个圆心。
“画不出圆来，直线天才？”Clint嘲笑。
“我不知道不会画直线也不会画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。”Tony不受干扰地画着接下来的设计。
“我会画圆。”Steve插话，Tony和Clint同时转头看他。
Tony看见他微微笑着，穿着拳击短裤和白色背心，光着的脚趾互相磨蹭。他陷在沙发里，手里轻飘飘握着一本书，仿佛连一本书都会被他伤害。
Tony感到喉咙被棉花塞住。
他转回头：“很厉害，Mr Rogers。”
“哈，你还记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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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，画个圆。”Tony说，把纸推过去。
Steve顺从地放下枪（Natasha叫他帮忙擦一下），专注地开始画，Tony只能看见他刀劈斧凿般的脸颊轮廓和他长而密集的睫毛颤动。
他画圆并非大多数人般一气呵成导致歪歪扭扭，而是如同完成一幅艺术品般一点点描摹。他画的圆接近完美，轮廓线因为多次描画而显得很粗。
“真是很圆啊队长。”Tony接过来端详了一下，“虽然线条太粗了。”
“我做不到一笔画完。”
“不，不影响。”Tony看了看，把那张纸扔到一边，“等会再说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喜欢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太过完美了。关于‘无穷’的东西也太多了。”
“圆很神奇。”Steve并不十分热心地评价，“直线则不。”
Tony笑起来：“你就针对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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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这真的很让人惊叹。”Steve看着Tony画出的直线。他的声音听上去低沉粗嘎，令人惊奇地盈满了温柔。
“谢谢。”Tony抬头望着Steve，看上去困惑而且犹疑不决。他注视着Steve蔚蓝的双眼，没有意识到自己攥着笔的手在一点点移动。
Steve不再呼吸，他隐忍地抿住嘴唇。Tony最终把手盖上Steve虚虚握拳的放在桌沿的手，Steve微小地颤抖，对上他的目光。
“嘘——”Steve突兀地示意他不要讲话。
他们长久地注视着，直到Tony手中的铅笔掉在桌上惊动了他们沉醉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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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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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来了。Steve从瓦坎达回来，站在停机坪的那边看着他。风吹起他的夹克，过了一会，风停了，他们仍然互相注视着。
然后Tony带他穿过草坪，走过长廊，进入电梯，走下楼梯。Steve无言的跟在他后面，目视着他衬衫领口处的一小片皮肤。
“正好，”Tony最终打开工作室的门，对着满地散乱局促地笑笑，“我正好需要画一个圆。”他稍微低着头，不安地看着Steve的手。
Steve没有说什么。他再不能说出一个字。他只是上前去，抓住Tony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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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写文有没有摸鱼这种说法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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